最近的你,是我最深的爱
2月5日。阳历。我的生日。
我出生时,正值严冬。妈妈说,那晚,纷纷扬扬的雪下了一整夜。上苍像是预知一个生命与雪有缘,便以雪花为礼物迎接一个新生命的诞生。于是,在我的意念里,每个飘雪的日子,都是我的生日,每一片雪花都是我的生日礼物,每一片雪花里都珍藏着祝福和挂牵。历经岁月的洗礼,无论怎样的物是人非,在雪花飘落的日子里,心总被那纯洁和美丽触动,心底白色的记忆总会被唤起。
又下雪了。一瓣,两瓣,三瓣,五瓣……我默数着生日的礼物,默数着上苍恩赐的祝福。
一片片雪花像舞女出鞘的灵魂,身姿翩跹,轻舞飞扬。一把把伞悄然张开,将生命里的纯洁点亮;一盏盏流彩的路灯,使晶莹的雪花在金色里徜徉;一瓣瓣心香插上翅膀,成了心头笔端的温床。
一
距离2月5日一星期前。网络上,就开始断断续续的收到贺卡及礼物。
不知是空间流泻太多有关雪的文字,还是在偶然的契机洞悉了我喜欢雪。好友们许多的礼物,都是雪花和洁白的浑然一体,都写满了纯洁和清丽。在咫尺的惬意里,我一次次的为之动容,一次次的泪盈于睫。细数之下,竟有四五百份祝福通过邮件、礼品、贺卡、留言等陈铺而来。对这样厚重的祝福和牵挂,心里洋溢着幸福和感动,和着浓浓的惊喜和涟漪。
或已熟悉,或还有些陌生的网那端的你。我们之间没聊过天,没见过彼此容颜,只是在文字里疏淡行走,在或干或湿的文字里感受彼此。都说这是一个虚拟的世界,却是在这个世界里,我们不曾掩饰自己的情绪。在这个世界里,我们之间没有地位、贵贱、年龄、职业、甚至没有性别之分。你空灵的音符,你淡淡的情怀,你此中的真意,我都深藏心底。邂逅了万里之外的你,邂逅了善良的情谊,便邂逅了一季季的悲喜。即便只是轻轻浅浅的维系,即便是打马而过,我依旧是万分珍惜。
周末。闲暇.静对电脑。邮件。曲子。小诗。
点开一首友友点的歌曲--《传奇》
音乐声渐起,我亦不觉间沉醉其中。很喜欢这首歌,喜欢王菲似断还续的缥缈稀声,恍然梦里滑落的音符,宛若浑浊世界的天籁之音。
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/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/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/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/想你时你在天边/想你时你在眼前/想你时你在脑海/想你时你在心田……
《生日快乐》
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
知道你喜欢雪花
知道雪花里裹着我的思念
知道思念是那么深切
于是
上苍转动了念头
发起了慈悲
把天空排演的纷纷扬扬
把大地装扮的一片洁白
她把爱情留在屋里
把天真带到户外
于是
孩童们忙活着雪人
算是送你的生日礼物
我给雪人披上丝巾
那是我的情份
太阳把雪人带走
送给你阳光般的笑声
我把情谊折叠
端庄地放进你心田
红尘万丈,独恋雪花。你心若雪,我情若斯!
雪花飘落间,牵动心绪。万里之外,不变的挂牵。
二
2月5日的前几天。相交甚深的姐妹开始电话预约。生日快到了,想吃什么啊?在哪里吃饭?哪里K歌?送你什么礼物?呵呵,当然什么好吃吃什么,哪里好玩哪里去,礼物嘛,钻石、黄金、珠宝、鲜花,来者不拒。
多年来,一种美好的情愫,一直在我们姐妹之间蔓延。姐妹们同在小城,同在一个世界回眸。我们约好:不管多么忙碌,也无论春夏秋冬,每个人生日的前几日,一定出来小聚。漫漫红尘,不离不弃。
相聚一起。雅间幽静处,浅酌几杯。斟一杯酒,举杯祝愿:友谊不老,温馨长存,幸福安康。珍藏着属于我们姐妹的情谊,把所有的感动和牵挂,一一珍藏,把所有的心愿和祝福,一一打包。停杯投箸,酒过三巡。聊一些生活中的插曲,诉一段工作上的花絮,宣泄几个或怨或忧,或喜或悲的日子。一阵嬉笑,一曲闲唱,一场欢宴之后,还心情一方明净、灿烂、舒适的天空;还明天一个精力十足、笑容可掬、神采奕奕的漂亮女人。
走过这么多年,总感动于邂逅并相知的姐妹们。莲的优雅素净,棋的温柔贤惠,燕的聪慧睿智,娜的纯真可爱,玲的博学广思,莉的豪情大气……是你们叩响我记忆的风铃;是你们把寂寞的岁月又一次摇曳得绚丽多姿;是你们让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,在暗夜里触到家人般温暖的情怀,是你们让漂泊的游子不会孤单疲惫。
攥着礼物,捧着鲜花,品着蛋糕。傻傻的,抿嘴,清浅一笑;叹息,随即释然。
三
2月5号。今天早上。睁开惺忪的眼,老公已不在身边。厨房飘出香喷喷的味道,老公已在厨房忙活。为我和女儿准备早餐,是老公多年的习惯。虽不丰盛,却可口温馨。
一碗长寿面端了上来,简简单单的一句:老婆,生日快乐!还没来得及应和,一双小手从身后蒙上我的眼睛,“猜我送你什么礼物?”在女儿银铃般的笑声中,一束红色的康乃馨,一个精美的手提包摆在面前。我莞尔一笑,几许感动和幸福从心上涌至眼底。倏然而至的感动让我想起一句话:亲爱,最近的你,是我最深的爱。
老公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,虽是嘴上会唠叨几句,却总是在日积月累的善待和温情里,让我远离家乡的惶惑不安渐渐消逝,让我从善感忧伤的世界走出。在他的万般包容下,在女儿乖巧的拥抱里,现在的我变了许多。不会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黯然神伤,不会空对一段文字独自落泪,不会听一首伤感的歌心情萧瑟。渐渐的,我学会了忘记,学会了忽略许多感觉,学会了平和,快乐,幸福,阳光,善意,学会了透支快乐。
都说,男人爱上喜欢文字的女人很累,很辛苦。老公不例外,女儿也不例外。我时常会沉浸在书和文字的世界,忘记自己为人母为人妻的责任,忘记打扫凌乱的家,忘了陪心爱的女儿。多少次,因我的相伴逛街,他和女儿兴奋不已;多少次,因有了我黄昏同去漫步,他们幸福满溢;多少次,因和他们一起双休,他们满怀感激。我时常怀着歉意想:来生,我做丈夫,你为妻;来生,做女儿的好母亲;来生,我们还做一家人。
四
2月5日后几日。阴历的生日。这是从小和家人一起过生日的日子。
受父母的影响,清楚地记得家里每个人的生日。父母,兄妹中任意一人生日时,遥遥相隔的我们,都会或远或近,或简单或隆重的送上一份祝福。父亲或母亲生日时,兄妹们都会提前准备礼物、鲜花或蛋糕。每每此时,母亲口里说浪费,眼里却是满满的温情。
幼年起,家人之间小小的礼物,小小的祝福,小小的生日歌,伴着我轻盈快乐的走过多年。从童年走来,我带着童年的幻想和记忆,踩着父辈坚韧的脊梁,走出了那贫瘠的土地。
走出阡陌小路,走进了小城。可,无论怎样的相交甚欢,都无法说服自己把心留在这个城市,无法改变漂泊异乡的凄凉情绪。或许正如她们所说,我不该姓林。姓了林,总有黛玉的影子在身上着色。或是习惯了固守一份曾经,才如此的不肯走出过去。记得看过这样一句话:漂泊是心的感觉,只要心安了,哪里都是家,如果心不肯停下来,哪里都是天涯。
多年之后,他乡流落的羁旅生涯里,今夜的烛火中,我看到天国的光。渐渐的,我学会了珍惜亲情,珍爱每一个生命,学会了将绿洲洒满人生旅程。一直觉得,万物有灵,万物有根。就像飞舞是雪的灵,地面是雪的根。在生日的烛火中,在洁白的熏染下,我找到自己的灵,寻到了自己的根,感到灵魂浩渺的静。
雪,渐渐停歇。生日亦渐渐远去。那初生之夜的大雪,始终升腾着热烈的气息,始终保持着灵魂深处的凛冽和纯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