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敏才：荒诞的易富贤现象——评《大国空巢》及其作者

　　

　　 《大国空巢》①的作者易富贤先生断言：中国的 “计划生育是始于草率，行于暴力，终于搪塞和掩饰”。几十年的实践证明，中国计划生育是始于忧患，行于艰难，成于统筹，福泽后代，惠及全球。凡是经历了这段历史的人，都知道中国实行计划生育，是人口过快增长和经济极度短缺的形势逼出来的，是育龄夫妇千呼万唤唤出来的，是学者专家冲破禁区，求索创新创出来的，是领导、专家和群众三结合 共同论证论出来的，是领袖和人民的共同选择。 “始于草率，行于暴力，终于搪塞和掩饰”用以形容《大国空巢》可能最贴切不过了。人口学是一门科 学，自有它独立的理论体系和架构，要想自成一家，有所建树，冰冻三尺，绝非一日之寒。人口又是一个大众性话题，谁都可以大发宏论。就像谁都会写字 并不都是书法家，谁都能做作文并不都是作家一样， 人人都可以七嘴八舌话人口，也绝非人人都是人口学家。业余速成的叫卖最凶的往往是劣质产品。

　　

　　 人口学家速成的绝招儿

　　 曾几何时，北京市的一位工人，摇身一变，成了声 名显赫的中医大师、养生专家，其人行走江湖，忽悠 百姓是一吓、二骂、三吹、四推的绝招儿。一吓，说病人如何病入膏肓，危在旦夕；二骂，骂前面开药的都是庸医，误诊害人；三吹，吹自己华陀再世，妙手回春；四推，推现在为时已晚，多有风险。绝招居然显 灵，引来媒体热炒，专家吹捧，百姓上当，病人遭殃。

　　 无独有偶，一个旅美华人，妇产科医生，摇身一变 成了 “横空出世”的人口学家。此人名叫易富贤，祖籍 湖南洪江县，现任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妇产科科研员。这位郎中，飘洋过海，称得上江洋郎中。远来的和尚 好念经，易先生有了洋头陀的身份，自然抬高了身价，增强了煽情，扩大了信众。但他念不好洋经，只好远隔重洋，忽悠父母之帮。用的也是吓骂吹推四招儿。

　　 第一是吓。易先生著书立说，网上贴文，连篇累牍地恐吓国人，说中国计划生育“走入歧途”， “计划生育政策严重威胁中国的可持续发展”，“世界第一 民族从此走向萎缩”，“成为一个无足轻重的民族”，“大国空巢”、“民族自杀”、“民族凋亡”、“亡国灭种”……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他还无中生有地把当今盛世描述成“禾生陇亩无东西”，“屋破田荒生荆杞”，“千年汉镇今已空”，一幅中国末日的悲惨景象。

　　 第二是骂。易先生骂中国计划生育“建立在马尔萨斯和马寅初错误理论的基础上”。他骂计生委和人口学界，“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，置中华民族持续发展于不顾”，“他们在那里专职造谣”，“挟国策以令全国”，中国人口学科“助纣为虐”，骂中央不知道人口问题真相，“计划生育是始于草率，行于暴力，终于搪塞和掩饰”，“是中国近代史上最严重的战略决策失误”。他还把中国人口和计划生育领域的领导和学者，从马 寅初、陈慕华、彭珮云、宋健、蒋正华、张维庆,到现在的诸位领导和著名学者，挨个点 名批评，甚至骂X X X和X X X两位学者“连古代太监都不如”。被他骂过的人，有数十人之多。他光骂 人口计划生育还不过瘾，农村政策、教育政策、妇女政策、民族政策、对外政策、社会制度，“全面而系统化” 地开骂，大有怀疑一切、否定一切、打倒一切之势。和境外某些逢中必反逢共必骂的邪恶势力如出一辙。

　　 第三是吹。易先生毕竟读过土博士，喝过洋墨水，吹的含蓄，讲究技巧。他先说自己做妇产科，跟人打交道，和人口关系密切，易先生又说他父 亲骂他是个“十不全”，这正是研究人口学的优势。 易还自攀名家，说他开始研究人口和马尔萨斯开始研究人口时年龄接近；他从医学改入人口门庭，比起从昆虫学、导弹控制论更加接近；他不费吹灰之力地 批了马寅初一通，就赢得粉丝吹捧他是横空出世，创造了《新人口论》；他不露声色地说自己用全部业余时间研究人口，“全面而系统化地从理论视角反思中国人口政策，我可以算是第一人”。易先生为了 获得更大的贵冠，别具匠心地凭空杜撰出“独生子女政策总设计师”，弦外之音易富贤是三孩政策的总设计师。众所周知，人口政策是改革开放的配套政策，是党中央国务院统筹制定的。偷天换日，谈何容易!

　　 易先生自我吹嘘的另一手法是不厌其烦地列举 哪些名人为他作序推崇，哪些媒体、网络为他炒作张扬，哪些粉丝、托儿为他疯狂吹捧，哪些学者、专家、官员对他明抛媚眼，暗送秋波。白纸黑字，明细记账。 其实，这些人中，有的并未认真读过易作，有的没有深 入研究易的用心，随声附合说两句好话，把他们统统 视作“一边倒”的粉丝，恐怕是易先生自作多情了吧。

　　 第四是推。易先生像忽悠病人一样，一再讲就是照他的药方，也已错过时机，免不了大祸临头。亲爱的同胞们，千万不要着急。易先生毕竟是聪明人，唯恐日后危言破产，遭人痛骂，所以他在书中郑重地 说：“人类的恐惧通常是一场虚惊”！ 一语道破天机，什么“民族凋亡”， “大国空巢”，都是虚惊一场而已，受惊的是那些神经衰弱的人。

　　 《大国空巢》除了将易先生的四招儿表现得淋漓尽致外，有没有什么人口理论呢？恕我鲁钝，我捧着《大国空巢》苦苦地 翻来覆去，寻寻觅觅，还真没找到属于易先生首创的 新理论，但有三个特色印象深刻。

　　 一是易先生“全面而系统化地反思中国人口政策”采取的理论视角，是不折不扣的马尔萨斯“人口决定论”。马尔萨斯的“人口论”呈现一种冷酷忧郁 的色彩，易先生言论的色彩有过之而无不及；易先生提出的调控人口的“两只手”不论怎样包装，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马尔萨斯“积极抑制”和“消极抑制” 的翻版；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重点批判了马尔萨斯 “人口决定论”，让我们深深懂得中国30多年的经济腾飞，靠的是改革开放，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。实行计划生育，严格控制人口增长是一项重要的配套工程，充分发挥人力资源的长处，努力减少人口负担的短处，对中国可持续发展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。易先生却反反复复地论述，决定中国经济发展靠的是人口数量的优势，失去这一优势，中国的发展就会停步，经济就会崩溃。他鼓吹中国要多生人口，保持第一人口数量，他抨击人口稀少的少数民族 地区适当多生的政策，鼓动中印人口数量竞争等等 都是从“人口决定论”出发的，有的网友称《大国空巢〉是马尔萨斯人口论的回光反照，一点也不夸张。可以说，“人口决定论”是全书的主线，是灵魂，是书眼。

　　 二是易先生著作中论述互相矛盾。一会儿说：“中国单独控制人口” ，“全球200多个国家都不实行的政策肯定不是什么好政策”，一会又说，“全球掀起了控制人口的思潮”，并详细列举法国、越南、泰国、印度、韩国、巴西、秘鲁等国实行计划生育控制人口的情况；他再三讲计划生育政策“被要求不争论”，又再三论述争论的过程和内容，并加以点评； 前面论述“人财不能两旺”，后面又下结论：“历史地看，人口与经济总是同步增长的”；在这里讲“就业机会取决于人口”，在那里又讲“失业率与人口多少 没有关系”；刚说过“计划生育增加就业的压力”，又说“失业问题是由于生产结构改变，而不是因为人口过多”；他多次说，“中国根本没有必要实行计划生育”，计划生育要立即停止，却又强调要推行主流家庭生三个孩子的鼓励政策。这种现象，不胜枚举。 故有网友问易先生，以子之矛，攻子之盾，何如？易 先生久久避而不答。

　　 三是易先生文如其人。诚如他父亲讲的，是个 “十不全”。《大国空巢》人口理论色彩较浓的一段引用“生产力压迫人口”的理论，论述了工业社会、 后工业社会由于生产力高度发展，就业竞争加剧，引发孩子培养费用和机会成本大幅度增高，从而促使生育率下降。但易先生没有讲全，很重要的另一面是在中国工业现代化之前出现的人口压迫生产力，当时 生产力十分低下，人口率先膨胀起来，为了社会稳定， 全面实行低工资高就业，“一个人的工作多个人干，还有一群人围着看”，陷入生产力难以提高的困境。

　　 易先生的著作为什么比比硬伤，破绽百出，原因 之一就是不听老人言，现丑在眼前。易先生的父亲教子有方，曾规劝他别做“十不全”。而易先生却把“十不全”当优点，误以为自己天天泡网，周周电话，广查资料，引述老典故，猎取新鲜事，编些四六句，就已成竹在胸，胜卷在握。把那些杂七杂八的“十不全”抛出来，结果是脱了裤子推磨，转着圈的丢人，连老家的面子也输光了。易先生果真关心人口，热爱婴儿,专心笃志地从事妇产科学研究。若能在防治不育不孕症上有所突破，为数千万个空巢家庭填补婴儿空 白，岂不比做一个速成的人口学家睡得踏实些？何必学理不成改学文,学文投机搞速成?

　　

　　 关于中国人口资源多少的讨论

　　 一位伟大的科学家说，在科学研究中最重要的是直觉。其实，在日常生活里，在社会生活中，直觉都是最重要的。牛顿看到树上脱落的苹果掉到地上而不飞向天空，深入思考，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；瓦特看到烧开的水掀起壶盖，反复实验，发明了蒸气机。人们可以对定律和蒸气机提出各种改进的意见，却不会对地球引力能让苹果掉到地上，蒸气可以掀开壶盖产生质疑，因为这是人人都能直觉到的。

　　 先贤有云：“食色性也，人之大欲存焉”。西方学者也将人要吃饭，人有性欲作为两大公理，是人人可以直觉不需要求证的公理。

　　 人口多，底子薄，资源相对不足，是中国的基本国情，13亿感官健全的中国人，都会有此直觉，有此共识，也是不需要求证的。许多伟人和学者都曾论 述中国人口实在是多，即使到了人口不再增加的时候，人口多的问题仍然存在。

　　 易富贤先生却反其调而唱之，他认为中国人口不多，资源不少，还说“中国人口过多是流传已广的谎言”，“他们在那里专职造谣”。社会科学的东西， 多是相对而言。参照系不同，比较的结果就不同，常 常公说公有理，婆说婆理长。奇怪的是，易先生在中国长到三十多岁，又在美国呆了二十来年,拿美国和中国作个对比，结果不就显而易见了吗？他却要将中国与人口密度大、资源相对贫乏的国家来比，比来比去，让人感到，易先生带着一种移居美国的优越感来教训中国，你们和那些不发达地区比比就知足吧，不要梦想过美国这种人少地多人均资源丰富的生活，有本事你也迁到美国来呀。

　　 请问易先生，你拼命鼓吹中国增加人口保持世界头号人口大国，意欲何为？谁都知道，一个国家要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，对人类有较大贡献，当然要有一定的人口规模。中国实行计划生育的初衷，旨在提倡文明生育,增进妇幼健康,增加妇女上学就业的机会,促进男女平等.同时控制人口过快增长,建立人口均衡型社会，规模适度，素质提升，结构优化，分布合理，流动有序，充满活力，以求中华民族之永续兴旺。绝不是人口越多越富强，这是马尔萨斯 “人口决定论”的另一种表现。西班牙、葡萄牙殖民海外，开疆拓边之时，英国成为日不落帝国，德、意、 日法西斯横行之时，都只有几千万人口。冷战时期，两个超级大国的人口，都不及中国人口的一半，现在发达国家8国集团成员，人口最多的只有3亿多，少的只有2000多万。世界人口第一第二的国家都属发 展中国家。大国的富强与否不是由人口多少来决定的。就中国人口数量来讲，分作十多个强国都富富有余，都不会无足轻重。

中国的发展是和平崛起，中华民族的复兴是文 明的复兴。中国政府一再庄严宣告，绝不谋求世界 霸权，将来发达了也永远不称霸。西方反华势力一直在宣传中国威胁，当年赫鲁晓夫和阿登纳秘密会 谈中就说，对欧洲的威胁，主要来自中国，中国人口 这么多，增长这么快，“黄祸”卷土重来，是我们共同 的灾难！美国持中国威胁论者也不乏其人，首当其冲就指中国这么多人口，资源又不足，要生存，要发展，就要争夺能源、资源和市场